我們身體內的經脈就好比是灌溉的運河:陰柔形式的瑜伽能疏通河道裡堆積的廢物,而陽剛形式的瑜伽則能刺激河道裡液體的運行。—保羅.葛利(Paul Grilley)
我從不建議把陰瑜伽當成一個獨立的瑜伽系統來練習,因為就其定義而言,陰瑜伽並不完整。我一直以來的目的,是想把陰瑜伽提倡為陽剛練習的互補。
陽剛練習的範疇很廣,它代表的不只是陽剛體式的瑜伽,還包括其他各種著重於血液運行和肌肉的訓練,例如重訓、跑步、騎單車和游泳。
陰、陽瑜伽也有助於平衡我們的情緒和心智。陰瑜伽安撫並平和我們的內心,陽瑜伽則活躍和刷新我們。不同的時刻需要不同形式的練習。
現今的世界非常陽剛。生活本應在競爭與慈悲、野心與知足間取得平衡,但這樣的平衡已不復見。
過分強調陽剛特質,致使地球蒙受汙染,也讓家庭分裂—因為父母必須外出工作,以圖溫飽,或是給予家人更好的生活,導致家中空蕩蕩—而陰瑜伽有助於平衡這種過度陽剛的生活方式。
然而,世界並不是向來都過度強調陽剛特質,在某些社群中,情況反而是巔倒過來的。在過去有所謂的「和尚病」(Monk disease),這是一種口語說法,用來形容那些對於任何騷動都過度敏感的人。
和尚病的解藥就是陽剛的活動,它反映在哈達瑜伽(Hatha Yoga)、功夫、氣功、太極和其他來自修行團體的陽剛訓練形式。
我最近聽說一位專門治療憂鬱症的心理治療師,除非病人答應他進行規律的訓練計劃,不然他不願意為對方看診。陰與陽,這兩個面向對一個健康的生活來說都是必要的。
任何技能都需要刻意練習,培養內在的平靜也是如此,而這也成為了一種外在運動。
陰瑜伽對這方面很有幫助。學習在體式裡一次停留五分鐘,這樣的訓練能讓心智和身體變得平靜,並且能夠對身心方面的紛擾較有耐受力。
我早已放棄想讓身體更柔軟的野心,然而陰瑜伽深切的品質,維繫了我逾二十年的瑜伽練習。而今,瑜伽成為相當普及且受到社會認同的一項運動。與五十年前的社會型態相比,這是個相當震撼的改變。
記得我的祖母曾告訴我:「如果你有那個閒工夫練習瑜伽,那麼還不如用那個時間來工作。」她用自己的方式來告訴我,練瑜伽根本是浪費時間。
我的祖母是舊時代的人。在經濟大蕭條時,她獨自撐起一個家,並且經歷了二次世界大戰、寒戰、越戰和冷戰。成年後,她大部分的人生都花在為國效力與打造基礎建設上。我則生於戰後嬰兒潮的年代,接收了父母和祖父母那一輩的勞力和犧牲。所幸有他們的付出,我們才能活在一個物質優渥的年代,而且父母那輩曾經面臨到的生理危機和疾病,對現今的我們來說已經很遙遠了。
那麼,我們對未來可以有什麼貢獻呢?我深信其中一部分的答案是:活出一個崇高的人生,活出慈愛、容忍、感恩和知足。但若我們無法控制自己的衝動,讓心智安靜下來,這些目的是不可能達到的。
我不相信所謂的幸福存在於達爾文適者生存的極端進化論。我也不相信人生的目標是要不斷累積外在的物質財產。然而,我的信念是,崇高且正確描繪出我們欲望的輪廓邊界,然後有覺知地花時間在培養慈愛、容忍、感恩和知足。
我想,若我們這一代能夠傳承下去培養這些特質的練習方式,那麼就算是實現了自己對下一代的責任。
何謂陰瑜伽?
這個名稱又是從何而來?本書介紹三位代表人物,他們分別為組成陰瑜伽的三大主軸。
近代歷史的三大主軸
第一位是蓋瑞.帕克(Garry Parker)博士。
蓋瑞.帕克博士教導我解剖學,也促成我在一九八○年首次在佛賴特社區學院(Flathead Valley Community College)開班授課。從他身上,我學會了欣賞人體運動的科學原則。也因為他,我學到了充足的解剖學概念和字彙,足以推動我繼續自學。我對瑜伽的觀點從一開始就是建立在解剖學之上,我對這一點永遠銘感於心。
第二位是保利.辛克(Paulie Zink)。
保利是一位武術專家,也是道家瑜伽的老師,在一九八九年教導我道家瑜伽的基礎。
第一次看到保利,是在一個關於武術的電視談話節目。一開始,我對他回答問題時的溫和冷靜感到印象深刻。他看起來跟那些我所見過的武術家不太一樣,沒有散發傲慢昂首的態度和充滿挑釁的眼神。他隨後示範了一段他作為武術訓練基礎的瑜伽體式,令我感到非常欽佩。
我聯絡了保利,之後他便非常有禮貌地邀請我去參加他每週的道家瑜伽課。保利在體式中每次停留約五到十分鐘,在教課過程中盡是滿足之情。在練習將近兩小時的地板動作後,我們會站起來做一些模仿動物的陽剛形式律動。這跟我所教的哈達瑜伽非常不同,而且相當有趣。
一年後,我不再跟隨保利上課。當時我已掌握到陰瑜伽的簡單原則,也練習了一些其他陽剛形式的練習,甚至涉足一些踢腿和拳法的鍛鍊,但我最感興趣的還是地板動作。然而我卻覺得,有這麼多學生希望能習得保利傳授的道家瑜伽體式,我這樣占用他的時間似乎不太恰當。
當我開始在大眾課中教授較長時間停留的地板動作時,瑜伽教室的老闆想知道這種練習型態在宣傳時到底要怎麼命名。雖然在課堂中,我也把許多哈達瑜伽的體式涵蓋進來,但長久又緩慢的停留,顯然還是跟其他老師在教室教的有所不同,所以為了向保利.辛克致敬,我建議把它稱為「道家瑜伽」(Taoist Yoga)。這個名稱我用了十年。
第三個重要的人物是本山博博士(Dr. Hiroshi Motoyama)。
本山博士是神社祭司,同時也有哲學、生理暨心理學的博士學位。他透過客觀的實驗,證明脈輪和經脈兩者同時存在。
我在讀了本山博士早期的一本書《脈輪理論》(Theories of Chakras)後,對他的教學頗感興趣。我太太和我自從一九九○年後一直跟著本山博士學習。我們曾到訪他在日本還有加州恩西尼塔斯(Encinitas)的研究所。拜訪他數次後,對我們的瑜伽和冥想靜坐練習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
本山博士證明,針灸的經脈如同水量豐沛的通道,存在於結締組織之中,並且在身體所有的架構內互相滲透。關於這個理論,我們在本書後會再多作討論,但以現在來說,這理論足以證明並闡明,瑜伽體式的系統是如何被發展出來,以及它的作用。
莎拉.鮑爾思和陰瑜伽的名稱由來
陰瑜伽的三個主軸來自於帕克博士教我的解剖學、保利.辛克的訓練,還有本山博士的經絡理論,但這些若不是因為莎拉.鮑爾思(Sarah Powers),不會有這麼多人對陰瑜伽產生興趣。
二○○○年,我太太蘇西和我在加州的柏克萊開了一個道家瑜伽的工作坊。莎拉和泰.鮑爾思也來參加工作坊。我們之前在洛杉磯就很熟識。我和蘇西在一九九四年搬到了奧瑞岡的亞什蘭,而莎拉和泰也搬遷到舊金山。
莎拉來我們的工作坊,是因為想重溫一九九○年在我課堂上所體驗到的道家瑜伽,她對這種瑜伽很感興趣。
在柏克萊工作後,莎拉重回到她忙碌的旅行和教學行程。她在課程中開始介紹這些長久停留又緩慢的體式,並且解釋流動的站姿體式屬於陽剛練習,長久又緩慢的停留體式則屬於陰柔練習。
當學生問到他們可以去哪裡學習更多有關陰瑜伽的資訊時,莎拉很親切地將他們轉介給我。許多瑜伽教室開始邀請我去開設陰瑜伽工作坊,我也欣然接受了。
一年後,我想把我的道家瑜伽授課講義,由專業的白雲出版社來出版,以方便教學。但把書名取為《道家瑜伽》似乎不太適切,因為要稱之為「道」,就應該兼備陽剛和陰柔的練習指南,所以我們以《陰瑜伽:一個沉靜練習的指南》之名出版了這本書。
內容擷取自 《陰瑜伽:安頓身心,適合現代人的瑜伽練習》
作者:Paul Grilley
出版社:商周出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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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in Photo/Jared Ric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