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過2022年上半年會跟東部這麼有緣分。
三月去了趟台東長濱,四月,我又在前往花蓮的火車上。
相較於三月的忐忑,現在的我多了些閒適,嗨,東部的海,好像老朋友一樣的打了個招呼。
實際上緊張的心情依舊存在。這次要去花蓮豐濱鄉。那是一個我未曾知曉的地方。此外,這一回還要露營、睡帳棚。我的老天,上一次睡帳棚是19年在秘魯印加古道上的事了。
既來之則安之,老生常談卻依然無法百分百接受,這就是我的侷限,接受,也就釋懷了。
彷彿幸運之神眷顧,前一晚在花蓮市區的飯店整理行囊,突然收到主辦方的簡訊,告知明天有機會與一位參加者一同搭計程車上「高山」,沒錯,這次的目的地是「高山森林基地」,多麽與世隔絕、充滿幻想與詩意的名字啊~
或許這是老天撫慰我窮緊張的方式吧(笑)隔天一早匆匆去量販店買了蘋果麵包、翠果子這種放好幾天也不會壞的食品(哈哈)然後就前往集合地點,等待共乘。
共乘的女子從台北來,東部對她來說簡直像回家。我一邊羨慕一邊聽著她與女運將聊天,原來氣象報告說會下雨的天空,小心翼翼地收好眼淚,不太熱的溫度,我們在台11線奔馳。這是我第一位認識的夥伴Bee蜜蜂~
大約一個小時,車子氣喘呼呼地爬山陡坡:「到啦~」
比起類60度角上升的陡坡,我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這是什麼美麗的地方啊啊啊~~~
前方是一片霧藍的海洋,朦朧到你以為是油彩...
後頭是支撐一切的山林。
幾個土黃色的帳篷棲身在梯田坡地,可愛極了。
「這樣你總該不後悔來這一趟了吧」我隱約聽到老天派使者在我耳邊叨念。
高山森林基地 初識
高山森林基地的負責人馬中原(暱稱小馬)的祖父馬大山,一位厲害的巫師和獵人,在日本戰敗後,陸續召喚了七戶親戚前來,開枝散葉下,成就了現在不到一百人的磯崎村高山部落。這裡除了阿美族、噶瑪蘭族、撒奇萊雅族,還有外省客家和閩南人。
馬大山遷移此地後,各民族間的距離不再山高水深,而像海面上蜿蜒的潮界線,依偎互融。他們也成了第一群在海邊生活、可下海且懂阿美文化的布農族。(介紹文字取自高山森林基地官網)
而高山森林基地,正是第三次遷徙時,海岸布農族的落腳之處。
小馬一身勁裝,腰上有彎刀、頭上有布農族頭飾,中氣十足地講述著這段歷史。
我必須承認,對於原住民文化,我是一點也不了解,可能是沒有機會接觸的關係,一直以來,原住民在我腦海中是很模糊的。這次親自置身於此處,聽著傳人娓娓道來,才真正明白這一段極為珍貴的過去。也令我更期待,“過去”如何成為“現在”,又如何跨向 “未來”。
森心安住工作坊
這次來到花蓮,是為了「森心安住工作坊」而來。恩,你說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工作坊?老實說我也不清楚(笑)身為森林療癒嚮導的我,看到森林兩個字就會特別容易“衝動”哈哈。抵達之前大概只知道,五天四夜,沒有早餐,在很多樹的地方,會弄髒衣服…我懷抱著如此不清不楚的心情,來了!
當天夥伴們陸續抵達後,主辦方負責與我們聯繫、也是此次位居中心樞紐角色的歐陽,請我們為自己取一個“自然界”的名稱,之後的幾天,我們都是用這個名字稱呼對方。我愛死了。
於是,我本人「月亮」有了以下夥伴:蜜蜂、大地、蛤蜊、風、老鷹、樹、像火一樣的鳥、野菜、大樹、稻穗、小溪、空、小山~
大樹 雀榕
在決定紀錄這五天時,心裡一直冒出這樣的念頭:「按照時間紀錄好像太普通了?」
我想起了那棵大樹-雀榕。他在高山森林基地的地位,大概是大家族的爺爺、阿祖,看著小孩變大人、變男人、變父親,靜靜地看著我們這些外地人,唱歌、跳舞、哭泣、擁抱。是啊,就是雀榕了。那棵大樹。
扎根
樹根之於樹,像是身體之於我們。
我是這麼覺得的。身體不僅僅是肉眼看見的,還承載著肉眼無法間的情緒、所有感受。身體像是不服輸的戰士,不到最後一刻不肯投降;一旦舉旗,便是全軍覆沒。
我們是怎樣對待身體的?無意識地恣意使用?還是當作神聖的殿堂崇敬呵護?
這個問題其實有點太進階。畢竟很多時候,大部分的時候,我們跟身體是脫節的。再也聽不到身體發出的訊號、感受不到身體的反饋。大腦主導了一切,手變成了僵硬的手、腿成了只管走路的器具、更別說是心了。心,僅僅被對待成一顆跳動的器官。
僵化的一切,不只身體,我們的心裡也默默枯竭。
身體是我們的根,如果我們連根都失去,自然會感到沒有安全感、對一切抱持懷疑。
這幾天的課程安排中,我們大量的與身體互動,用各種方式,喚醒身體。
美國ANFT森林療癒
第一天午後,由我的前輩Juna帶領美國ANFT沈浸式森林療癒,在山和海的環繞之下,打開五感,很慢很慢地,漸進式地,每個人都沈浸在與自己身體的感官當中。
自己學習ANFT森林療癒、成為森林療癒師之後,越來越能夠感受到自己與自然是一體的。
當我坐在草地上、大樹旁,就像和朋友相處一樣,輕鬆自在。
ANFT的帶領方式很適合平常沒有接觸自然的人,有興趣的可以再問我了解更多哈哈。之後也會在粉絲頁跟大家介紹:)
在森林裡的生活待續…